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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指桑罵槐馬自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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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指桑罵槐馬自達

琴酒現在的感覺很奇妙,但並不慌張。

腦中突然湧入了一股陌生的,卻又熟悉的記憶,一股無名的恐懼籠罩著他的心臟,他的意識分明是清醒的,松田陣平的呼喚他全部都可以聽到,甚至可以感受到手上灼熱的暖意,但偏偏如同被人施了定身術一樣無法動彈。

“我不會讓他受傷的。”

是松田陣平的聲音,這話聽起來好像有些暧昧。

琴酒下意識躲避了繼續深想,回到回憶碎片裏。

他冷眼看著眼前浮現了各種脆弱的、無能的、屈辱的畫面,那個跟自己有著同樣面孔的孩子被那個男人輕松地捏在手裏無法反抗,弱小無力,但他心中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這種現象曾經,在很久之前也在他身上發生過,得到記憶的年齡與記憶中那個男孩的年齡恰好重疊,因此他清晰地知道這並不是自己的記憶,反而像是什麽怪異鬼神強行塞入自己腦海的其他人的過往——他曾懷疑這是組織實驗的後遺癥,但事實證明並不是這樣。

他當時救宮野一家離開組織後拜托他們給自己做了個檢查。

[“身體很健康,大腦也沒有什麽異樣,這樣檢查看不出什麽,但是不排除組織曾對你催眠過,這些偶爾出現的回憶說不定才是你真實的記憶。”]

對此琴酒不屑一顧。

他很相信自己的認知,他對著自己曾經經歷過的一切都有著明確的實感,但是那份記憶就是憑空出現的。

對此世良艾蓮娜也跟宮野厚司持有相反意見——從某種程度上講,琴酒是被世良艾蓮娜帶大的,而不是被警察父母拋棄又被BOSS撿到帶在身邊。

如果那段記憶是真實存在的,那也就證明世良艾蓮娜的記憶也曾被動過手腳,但在跟組織合作前,世良艾蓮娜是絕對自由的——她家裏還留存著琴酒年幼時候的照片和影像,這些是無法解釋的。

——為此琴酒暫時放棄了脫離組織的念頭,他總要搞清楚緣由,以絕後患。

之前也就在年幼時出現了幾次這種現象,記憶沖刷後很快就恢覆如常了,但這次突然出現這種現象,琴酒是想不通的,明明一切正常,究竟是因為什麽而變得這樣了呢?

搞不清楚原因他不放心,只是擔心萬一在戰鬥中發作,那局勢是無法挽回的。

“哎......”

突然的,琴酒聽到了很淺的一聲嘆息。

他感覺到肩上的手更加用力地按著他靠在溫熱的肩膀上,他心裏突然有些異樣。

組織裏的Top killer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露出這麽無害又軟弱的一面,而松田陣平幾乎次次都會碰上他各種狼狽的一面。

這種關系似乎有些過於親密了,琴酒深覺自己接受無能,他放空自己,不再去想些有的沒的。

安室透突然問,“他之前也有這種情況嗎?”

“沒有”松田陣平一頓,“至少我跟他相處的時間裏他都沒有這樣,我也不清楚是什麽刺激了他。”

“一般就是被什麽詞眼刺激到了”安室透沈吟兩秒,“也許是臥底?”

松田陣平想都沒想就否定他,“不可能。琴酒一天到晚臥底長臥底短的掛在嘴邊,我也沒見他怎麽樣,肯定有其他原因,”

“......”

他們沈默下來,回憶當時發生的對話,一切都是那麽平常,並沒有什麽刺激性詞語。等等!

[“你們在警察廳安排了臥底?”]

[“當然,但是獲取信息的方式又不一定是臥底”沖矢昴面不改色,“這件事情又不止你們日本警察才知道,我自然有其他方法獲得信息。”]

他們一瞬間福至心靈,透過後視鏡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警察?”

“也不對”松田陣平立馬否定,“之前也提到過警察,他並沒有出現今天的情況,恐怕他的癥狀不能淡淡用應激障礙去解釋,單個詞語也許對他並沒有什麽影響,我懷疑他在聽到你們說的話後聯想到了什麽。”

“木僵癥患者通常只有在受到強烈刺激下才會出現木僵現象,雖然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但是為了以防萬一。”

“——以後也少在他面前提這些東西。”

他的話意有所指,堪比“指桑罵槐”,安室透深知他是在警告自己,不由得苦笑,“知道了...我盡量。”

但是不能保證。

松田陣平聽出他言下之意,也沒去反駁他,只是有些疲憊地把下巴抵在懷裏人的發間,心裏的那根弦在沒看到琴酒好好恢覆後還是無法放松。

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他根根分明卻十分細密白色睫毛,他安靜時,身上的戾氣會隨之消散,平淡如水,像遙遠的雲,觸不可及,純潔到有種不可褻瀆的神聖,可事實上他卻是手中沾滿的鮮血,他曾聽說過宮野艾蓮娜被人稱為“墜入地獄的天使”,琴酒或許可以稱為“來自地獄的天使”,即便再純潔,他的本質還是惡魔。

不知不覺間,松田陣平盯著琴酒出了神。

拋開這些來看,琴酒長相真的很不錯啊,只是他平時氣勢太嚇人,根本沒人敢直視他,因此也就沒人能發現他其實生了一副令人驚艷的皮相——松田陣平是註意到了,他也敢直視琴酒,但抵不住琴酒壓根不跟他對視,從來只留給他一個後腦勺或者冷漠的側臉。

所以嚴格意義上講,這是松田陣平第一次細致地觀察他的長相。

忽然,細密的睫毛顫抖了一下。

松田陣平瞬間清醒,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看著那睫毛顫啊顫,像是在跟夢魘鬥爭,半睜的雙眼快速眨了一下,他感到琴酒的身體僵硬了一下,然後壓在身上的重量減輕了很多。

“醒了?”松田陣平松了口氣,然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打算坐直的琴酒按回懷裏,面不改色道,“還沒完全清醒,為了防止你被車甩出去,先這樣坐著吧。”

力氣並沒有恢覆多少的琴酒:“......”

對同期小心思心知肚明的安室透:“......”

之前怎麽沒發現呢,松田這家夥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這麽強。

明明他的駕駛技術很溫和好不好,怎麽說的像是很狂暴一樣,他冷哼一聲,右手快速左打方向盤,一個側身漂移路過了一輛堵在路口的轎車。

又過了一個綠燈,安室透終於發現了華點,他默默看向後座面無表情地被松田陣平鎮壓的琴酒,“既然已經醒了,那還要去醫院嗎?”

“不去”琴酒道,“去另一個地方,我給你指路,盡快。”

松田陣平不滿地低下頭,“為什麽不去?總得去做個檢查吧。”

“不用,檢查不出什麽”琴酒淡淡道,“我知道我為什麽會這樣,你只要按我說的走就好,其他的不用問。”

安室透點點頭,“去哪兒?”

宮野家。

等離開市區到達那個偏僻的森林時,已經半夜了,天空黑沈沒有一絲星光,黑壓壓的仿佛張著大口的巨獸。

森林深處的小屋也熄了燈,只有門前那盞聲控燈在聽到遠處傳來的聲響後警覺地亮起來。

琴酒本來是不打算帶他們來這裏的,但是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

人腦是很神奇的一個器官,它是無限大也是零,能夠隱藏無數秘密,之前做檢查時都是在發病後很久,但在在病癥發作後的這段時間裏,大腦在一定程度上會處於相對活絡的狀態,是最容易找出病因的時候,他需要再給大腦做一個檢查。

松田陣平半扶著琴酒下車,能明顯感受到琴酒極力想要自己站直,但是因為腿軟而不由自主地將力氣分攤出來。

完全能感受到他的倔強。

松田陣平感到既無奈又好笑,他幹脆一手摑住他的腰,把重量全壓到自己身上,“你就非要逞能嗎?”

他直白又熱烈地說:“多依賴我一下會死嗎?”

“.......”

琴酒不知道短短一個小時中究竟發生了什麽,這才讓松田陣平突然變得這麽肉麻,但好在他鐵石心腸,對這種東西一點也不感冒,對此熟視無睹,他微微嘆了口氣,算是放棄了,“會。”

“真會開玩笑。”松田陣平全然無視他的話,示意安室透去敲門。

安室透:“......”

感情我就只是你倆感情升溫的工具人是吧。

他嘆了口氣,過去按下門鈴。

清脆的門鈴在黑夜裏顯得很是突兀,蓋過了悉悉索索的樹葉摩擦聲,驚起了幾聲慌亂的鳥叫。

屋子二樓很快亮起了燈,以在場這些人有被刻意訓練過的耳力,能聽到急促的腳步聲與木制地板沈悶的碰撞聲,緊接著,聲音越來越緊,門把手微動,然後向裏打開。

安室透下意識揚起個溫和的微笑,“您......”

“好”字還沒能出口,他就感覺自己額頭上多了一抹冰冷的觸感,然而他在這之前全然沒有註意到面前這人的動作,他心裏一驚,下意識調動起全身肌肉,強行控制住臉上的微笑,他仿佛沒有感覺到一樣繼續說道:

“您好,我是琴酒的朋友。”

額頭上的冰涼觸感消失了。

隨後眼前一亮,客廳裏的燈被打開,他這才終於看清面前這人的樣貌,對上一雙冷若寒爽的綠色眼睛後,他仿佛如遭重錘一般,不受控制地楞在了原地。

【作者有話說】

是誰~在敲打我窗~

咳咳,是誰開的門大家一定猜到了叭,嘿嘿嘿

明天會晚一點更新,23:00,而且只要以後沒有意外情況就穩定在晚上八點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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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監督我碼字,每500字一打卡,然後打了好幾次後她煩我了!!!

我:我還有一章!!

她:(點外賣)嗯嗯嗯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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